萧寒脸红了下:“没事,喝太多了。”
欧阳一跟着进来,她赤脚光腿也是穿着一件睡衣,不经意似得她看了眼萧寒的床,如释重负般:“我以为你出去潇洒了呢?打电话你关机。”
萧寒从茶几上拿起烟点一根:“你去睡吧,才三点多,我没事,喝口水就好。”
欧阳一撅着嘴:“中午睡到现在了,睡不着。我给你热水吧?”
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喝了一半,萧寒再拿一瓶递过去:“不用热,凉的舒服。你要不睡,就聊聊天吧,我也不困了。”
欧阳一盘腿坐在萧寒的床上,睡衣下摆一晃一晃,其内裤隐约可见,萧寒赶紧将脑袋生生扭开,打岔分话题:“谈妥了两块版面的形象广告,袁社长打过来电话,稿子不采了。咱吃完早饭就回去,形象广告提成给你,线索是你的。”
欧阳一拧开水喝了一口:“一人一半!这不重要。萧老师,我很好奇,您渊博的知识怎么来的?我记得你是工科毕业的吧?”
萧寒将剩下的半瓶水一口气喝完,才觉着不渴了,而后抽着烟他的思维逐渐恢复正常,话中有话的对欧阳一说:“我一直喜欢文学,你也知道我偶尔会写作。所谓渊博不敢当,就是读书多些。我有过婚姻,前妻喜欢买书,前岳父也是如此,我们结婚的时候,婚房是她家的,一百平米的家里挨墙处多是书架,有近万本藏书吧。”
欧阳一估计是腿盘着坐麻了,随即就靠在床帮上,拉过被子就盖上,而后托着腮听萧寒说话。
萧寒将腿放在脚凳上,将烟头掐灭再拿过一瓶水:“她是大学的老师,不爱说话,我们在家基本都是各忙各的,也就是说各看各的书,家里电视就没有开过,那时候我也不喜欢应酬,每天就是看书,加上记性还可以,于是就有了卖弄的资本。”
拧开瓶子喝口水,萧寒思绪拉回当年,突然觉着那时候也是淡然的幸福。欧阳一叹口气:“萧老师,冒昧问一下,你们为什么离婚呢?”
一口水呛住,萧寒咳了下没有说话,欧阳一也没有再问,俩人都陷入沉思。萧寒又喝水,再看欧阳一,她居然歪倒在枕头上睡着了,一条腿光着在被窝外面弯成很好的曲线。萧寒视若不见,只是好笑又苦笑,随即调整自己身子坐舒服,再拉过毛毯盖住腿脚,胡思乱想间也睡着了……
又是敲门声,萧寒站起来拉开门才想起欧阳一还在他床上,赶紧拦住要往里走的潘洋崎:“潘兄,稍等我洗把脸,咱们去吃早饭。”
被惊醒的欧阳一有些不好意思,她听着潘洋崎说去楼下等,而后走远的脚步,赶紧下地从萧寒身边走过:“在你身边,我就安心,睡的真好。”
萧寒没接话,只是进到卫生间洗了把脸,再出来换衣服下楼。潘洋崎并没有下楼,而是似笑非笑在电梯口给他竖起大拇指,萧寒明白他的意思,随即就怕着他肩膀:“你想多了!”再把嘴巴对着他的耳朵:“洋妞太厉害,三五天缓不过来!”
潘洋崎哈哈笑了:“是,我还说你居然有精力……”
“没有的啦,走,吃饭吃饭。”萧寒本就是为了保护欧阳一,这个圈子不大,传出去真不好。
喝了三杯热牛奶,萧寒才感觉好些。这时候欧阳一才洗漱结束下楼吃早餐,她换了一件鲜艳的红长裙,光脚高跟凉鞋,脚趾甲都是涂的红色,萧寒一扫而过再不看她,倒是潘洋崎有一句没一句搭讪,欧阳一待答不理的,目光却没有离开萧寒。
早饭后潘洋崎递给萧寒一个大信封:“企业形象广告的材料与费用都在里面了,请萧老弟多费心。”再递给欧阳一一个:“小欧记者,这是车马费,辛苦辛苦!”
欧阳一摇头拒绝,萧寒把两个信封都接过来而后扔到车后座:“我就不跟潘兄客气了,今晚七点省城见!”
返回路上萧寒给郝运来打电话安排了晚上的饭,而后看着窗外一闪而过一棵棵树,有些疲惫。
昨晚问过萧寒离婚后,欧阳一后来半是调皮半是“勾引”就躺在他床上装睡,但萧寒居然动都没动,她后来真就睡着了。一路上,她很想问萧寒喜欢她吗,但怕被直接拒绝,就这样左右矛盾里,车逐渐接近省城,天气却阴沉起来。
车拐进省城快速道,闪电雷鸣接踵而来,很快暴雨倾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