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一身警服,这让哪仨小子楞了下,随即又满不在乎:“啥也不干,咋地?警察了不起,掏枪啊,毙了我们!”
贾飞翔把砖头扔下,伸手抚摸着被踹的地方:“吴哥,我这亏吃大了!”
吴司机摆手:“放心,不会!”
说话间,三辆警车呼啸而至,很快十多个警察快速下车,这时候仨二货都吓傻了,手里的弹簧刀都忘记装起来。
吴司机上前左右开弓,依次在三个家伙脸上招呼,十多个警察就静静看着不吭声,二股筋想躲,吴司机飞起一脚就把他踹的弯下腰。
打了有十多分钟,仨人个个满脸是血,贾飞翔开口了:“吴哥,够了!”
吴司机停手,两手十指交叉放松手腕,贾飞翔上前:“哥几个,吃不了兜着走是后话,先下湖去洗洗脸去吧!”
吴司机跟一个带队摸样的警察点点头,几个警察走上前推推搡搡,而后把三个坏小子都给揣进了湖里。湖边水不深,溅起的泥点子让韩笑与陈云芳赶紧跑开躲避。
那位带队摸样的回头对贾飞翔道歉:“小贾,让你受惊了啊!我是这里分局刑警队的队长,到叔叔的地盘该打个电话,你看这让我多难为情啊!”
贾飞翔微笑:“谢谢叔叔啊,我本来不想打扰您的。您放心,这就是我们游玩的一个插曲,我不会跟父亲说。我们去划船了啊,这三个人让他们泡着吧!”
四个人两条船,吴司机跟刑警队长抽着烟就在岸边看,看四个年轻人泛舟嬉笑,看三个小流氓水里呆若木鸡。
船到湖心,韩笑看贾飞翔脸上五个红指印,过意不去伸手轻轻抚摸了下:“疼吗?”
贾飞翔受宠若惊,追了两年,韩笑连手都不让他碰,顿时心旷神怡:“不疼不疼,值了值了!”
韩笑缩回手,不由脸红:“看你哪傻样!”
也就是这时候,萧寒死磨硬缠着堂姐陪他去了县城,用吹唢呐赚的钱给韩笑挑了一身衣服,县城最好的商店最贵的一套裙装。
当晚,刑警队长请他们去了附近一个农家乐,杀鸡宰鹅,极其丰盛。席间,刑警队长说那仨家伙已经拘留,都是附近村里的无赖,其中带头的二股筋是乡长的儿子。
饭正酣,有个中年人推门进来,低头弯腰满脸愧色:“对不起啊,对不起啊,我生了个畜生!吃了雄心豹子胆了,太岁头上动土,敢调戏厅长儿媳妇,还敢打厅长儿子。”
韩笑端着果汁一口呛住,满脸绯红:“胡说啥呢!”
刑警队长眼皮都不抬:“这就是乡长大人!”
乡长伸手拿起一整瓶白酒,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:“我赔罪,我赔罪!”
贾飞翔很受用的样子,摆摆手:“不知者不怪,算了,这事情我不追究了!”
乡长叹口气:“谢谢了、谢谢了。各位大人不计小人过,宰相肚里能撑船!我把这个喝了,各位慢用,今天我请客。”
拎着剩下的半瓶酒,乡长摇摇晃晃出去了,刚关住包厢的门,就听到哇的一声,刑警队长哈哈笑了:“这个家伙没酒量,喝这么快肯定吐!”
韩笑突然觉着这个乡长很可怜,她不知道的是萧寒更可怜,从下午买上衣服,就双手捧着坐在她家门口等她回来——来省城前,韩笑说的是今天就回青山镇,再有三天,萧寒就该去大学报道了。
等到上了火车,韩笑也没有回来,但萧寒仍旧是高高兴兴,因为他听韩所长说韩笑打过电话,让转告萧寒她在省城等他。
当天进学校报了道进了宿舍,父母正在给萧寒铺床放行李,韩笑推门。
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萧寒看着白衣飘飘的韩笑含笑站在门口,不由热泪盈眶,强忍着他上前拉住韩笑的手,语无伦次:“你,你怎么找到我的宿舍的?”
韩笑落落大方轻轻挣开萧寒的手,先给他的父母打招呼:“叔叔,阿姨,一路上辛苦吧?”
萧寒母亲上前搂住韩笑的肩,而后拥到刚铺好的床前:“不辛苦不辛苦,来,坐下,我给你洗苹果去!”
萧寒父亲从包里掏出几个苹果捧着,而后在萧寒母亲的眼色里跟着去了水房。
韩笑看着越发消瘦的萧寒,心里很内疚但满面笑容:“找工学院这届新生的高考状元,很简单吧!”
萧寒上前轻轻摸着韩笑的脸,而后死死盯着她的眼睛:“我很想你!”
韩笑任由萧寒的手在自己脸上滑过,而后低声说“我也是!”顿了顿:“你爸妈马上就回来了。”萧寒拿下行李箱,手忙脚乱打开,很小心把在县城买的衣服掏出来递过去:“我自己赚的钱,给我爱的女人!”
韩笑愣了一下,伸手接过,看着精美的包装:“这很贵的吧?”
萧寒得意的笑了:“不贵,吹三十次唢呐就赚回来了!”
眼前出现萧寒在红白喜事不遗余力吹奏的情景,韩笑问过一次也就赚十多块钱,最多再加一盒烟,不由站起来,将衣服放到床上伸手抱住萧寒的脖子,正要将嘴唇贴过去,萧寒父母推门进来了。
手忙脚乱,俩人都闹了个大红脸不自在,萧寒父亲赶紧开口说:“走,咱一家人出去吃顿好的,庆祝庆祝!”
出了宿舍门,韩笑跑到一辆警车前,吴司机摇下窗户,韩笑弯腰说:“您先回吧,我跟我同学吃个饭,完了我自己打车回宾馆。”警车随即闪烁着警灯穿过报道的人群走了。
看萧寒有些发愣,韩笑很不自然的解释说:“我同学他父亲的车,我不是找不到路嘛,就送了下。”
韩笑拉着萧寒母亲,萧寒跟父亲跟在后面,一行四人走过校园出门到了一个饭店,点了七八个菜,但“厅长的儿媳妇”、“咱一家人”,这两句话反复在韩笑脑海里旋转,让她食不甘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