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怀然和周彤诧异周母的镇定,转身跟了出去,到家后周母就像没这回事一样准备午饭,方怀然和周彤对周母的反应面面相觑,方怀然建议周彤给舅舅打个电话,周彤也觉得应该告知舅舅,让舅舅来看看,回到自己的屋,关上房门,拨通舅舅电话。
中午舅舅和舅妈就赶到周母家里,舅舅和舅妈的到来,让周彤和方怀然找到了主心骨,大家一起吃了顿中午饭,饭桌上方怀然将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,舅舅也颇为镇定,和周母商谈着换家医院再去检查一下,方怀然和周彤这才想起有误诊一说,也连忙提议周母去北京的医院再检查一遍。
周母仍然那么镇定,声音低沉地说道:“应该不会误诊,我这胃疼有半年了,估计刚开始疼的时候就是晚期了,自打小彤爸爸去世,我的身体一直不好,胃也时常疼,想必那时就已经烙下了病根,没事,我挺得住,既然你们都让我去燕京复查,那我就去,不过有件事你们得听我的,如果复查结果也是晚期,我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度过,我知道小方和小彤不差治疗这点钱,我也不是给你们省,我就是不想遭那份罪,到时采取保守治疗,在国内旅旅游,我年轻时也像小彤一样喜欢旅游,现在正好完成这个愿望。”
周彤听到周母如此说,急的大声说道:“妈,你怎么能放弃治疗呢,就算晚期也得治啊”,说罢转头看向舅舅,让舅舅也跟着劝劝。
舅舅也劝了一阵,但周母心意已决,最终大家决定明天就动身去北京复查。第二天,周彤舅舅开车,拉着周母、舅母、方怀然和周彤四人前往燕京,周彤表弟住校,舅母也请假一同陪周母去燕京。
到了燕京在周彤家里歇了一晚,第二天一早几人直奔协和医院检查,下午出了结果,与上一个大夫所说的并无两样,周彤不死心,之后两天又去了两个大医院检查,结果都是胃癌晚期。
晚上回到家里,周母和舅母一起做了晚饭,几人心不在焉的吃了顿晚饭,饭后方怀然和舅母去厨房收拾完,大家一起坐在客厅里,舅舅先开口道:“小彤,结果已经确认了,大夫也都建议保守治疗,不支持开刀做手术,我看你也就尊重你妈的意见吧,孝顺孝顺,顺才是孝,而且开刀既遭罪又不见得能好用,我也不想看到我姐受苦。”
周彤一听舅舅的话,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,周母轻轻地搂住周彤,低声道:“小彤,自打你爸过世后,妈因为忧伤,身体一直不好,现在你也结婚了,看你和小方生活过得也很红火,我也就没啥不放心的了,妈不喜欢医院的味道,也怕疼,一想到手术化疗,妈就害怕,不想自己最后的日子在医院中度过,妈想体面走完最后这段人生,你尊重妈妈的选择吧!”
周彤听周母说完,终于控制不住的趴在周母怀里哇哇大哭起来,周母轻抚着周彤的头发,柔声安慰道:“小彤,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,妈这一辈没有什么遗憾,年轻时遇到你爸,那时的你爸用小品里的话说,是小伙帅呆了,和你爸婚后生活也很幸福,后来有了你,你继承了你爸的高个和好看基因,品性、学习、跳舞各方面都很优秀,我和你爸都为你骄傲,后来你爸因病去世,我当时就十分悲痛,想跟你爸一起去,只是不放心你,如今你也成家立业了,我走的也没什么遗憾,到了那边对你爸我也有了交代。”
舅舅、舅妈也一起劝周彤,哭了一阵,周彤不知道是否想通,也点头答应周母的要求,打算明天去医院开店止疼药,然后陪周母国内旅旅游。
晚上,周彤躺在方怀然怀里,说起周母的决定,方怀然也劝她尊重周母的决定,沉默好一会,周彤忽然问道:“你之前不说有强身健体、延年益寿的丹药吗?你会炼制不?”
方怀然听周彤提起丹药,错愕了一下,道:“上古时期那些丹药的原材料都已经找不到了,而流传下来的那些方士的丹方,我看更不靠谱,多是铅汞之类的丹药,人吃了容易重金属中毒,就算我们修士吃了,也没什么大用处。再说我也不会炼丹,炼丹可不像制符,我画的那些符都有步骤说明,每一步每一步怎么做都很详细,而且成功不成功一试便知,炼丹没有人指导的话入门都难,再说还没有完整的丹方,就算能炼制出来,也不敢吃,万一炼制差了成毒丹呢,用小动物做实验也得需要时间观察。”
“能不能像武侠小说里,用我们的法力给妈疏通经脉呢?”周彤病急乱投医。
方怀然想了片刻,摇摇头道:“好像也是不行,主要是咱俩修炼出来的是法力,可不是小说中的气功,凡人肉体承受不住法力的冲刷,而且咱俩也不懂经脉,妈的病也不是气瘀血滞的病。”
周彤听到两个办法都不行,颓然的看着天花板,半晌后才垂泪道:“那就尊重妈的选择吧,让她高兴的过好最后这段日子,体面地离开吧。”
方怀然紧紧搂住的周彤,嗯了一声,赞同道:“妈说喜欢旅游,那咱俩明天给她开点药,然后问问妈想去哪玩,就找旅行社报个团,咱俩一起陪她到处看看,尽点孝心吧。”
周彤没有答话,只是茫然的望着天花板,仿佛能穿透天花板看到天上的星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