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姐,你还是莫要推却母亲的一番心意了,你若真的过意不去,日后铺子中赚了银子,咱们再还给母亲便是啦。”
大娘子苦笑:“六妹妹你有所不知,我那铺子里头,年年还得贴进去不少,今年我打算将铺子放租给他人了,总比一直亏着要好些。”
“为何还得贴银子?”季云流奇怪道,“可是那铺子位置不好?”
“也不是,那时我未成亲,铺子放在母亲手中还是年年有盈余的,也不知为何,我嫁到余伯府之后,铺子生意慢慢惨淡,这东西卖不出去只好压着,越压越多资金难以回笼,新鲜样式便越来越少,周而复始下,铺中生意便越来差,去年我算了算,一家铺子里头亏了两百两银子,另一家则是近三百两了。”余伯府的拮据,生生把曾是大家闺秀的季大娘子磨成了一个靠算盘过日的世故女子,“府中的中馈自我嫁进来之后,母亲就交于我打理,我接下整个余伯府的中馈后,才知外头欠的那些摊贩子钱都已到了举不胜举的地步,仅凭伯爷与世子的拿点俸禄,根本不够养活这一大家子……”
大娘子讲着讲着勉强一笑:“让六妹妹看笑话了。”
“不,”季云流摇头道,“大姐姐是在教我日后的账房之事,妹妹对这些一窍不通。我才怕大姐姐笑话我呢。”
陈氏低着声音接道:“卷姐儿,六姐儿在宫中曾得秦羽人的指点会相看一些风水,这事儿我在信中跟你提过一些,今日我带六姐儿过来就是给你这儿瞧瞧可有什么不妥之处的。”
自家姐妹之间,大娘子也不多讲究了,没钱不好过日子的事儿她懂了好些年,贫贱夫妻百事哀,妹妹面前自然不会清高什么,当下里大娘子就发问:“六妹妹可瞧出什么了没有,若不仔细,我亦可带着六妹妹去院子外头走走。”
季云流从大门进来就已瞧仔细:“大姐姐,余伯府莫不成不信什么风水之说么?”
按理说,古代的宅子选建时,都要选一个好的风水位才动工,可这个余伯府,别说里头布局了,就是宅子的择位都是挺乱来的。
大娘子:“也不会呀,若是遇上紫霞山道法之日,府中能去也都会去的,不过紫霞山道长难请,请个山中的道长过来相看风水自是没有。”
陈氏道:“那为何不去请东仁街的那些道长过来相看相看。”
大娘子一叹息,陈氏便明白了,唉!说来说去,还是银子的问题。
季云流实话实说道:“余伯府主宅建在反弓路上,正门就对着反弓路,所谓的反弓路便是有弧线的道路,像这样……”说着在桌上用手画了个有弧度的半圈,“这在风水学上讲,是条煞路,若在弧线里头是吉相,而余伯府……姐姐想必知晓了,是正正在弧形外头的,屋高于路,像被弯形的弓箭对准一样,不会纳财。”
大娘子张着嘴“啊”了一声,很是急切:“那六妹妹可有何方法破解没有?”
季云流道:“化解这样的风水局,要不就是更换宅子的大门处,不然就安放一对龙龟来化解为宜或麒麟在反弓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