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瑜也伸手指过去挠章锦婳的额头:“你再想想,你去求你师父,玉虚道长再带你去求师祖,你才有机会跟师祖学医,不是么?自己主动去求,总是会发现捷径。不要整天被什么夫子的规矩束缚住自己。”
尽信书,不如无书。
书上的大道理尽管都是对的,却都跟医书上的药方是一个道理,要实地考察对应才能实施,否则就会被教条主义捆缚手脚,左右为难。
章锦婳抓住周子瑜的手,笑嘻嘻的道:“好,瑜兄,等季公子再来的时候,我就让他帮我去问问。”
周子瑜叹气:“你要是早点跟我说,根本就不会拖这么久。”
不用杏林馆的名义,用周家的名义去申请,十天半个月就批下来了。
“好,下次遇到什么难题,我都先跟瑜兄说。”
“嗯。”
“瑜兄,你去休息一会儿,我把这点注释写下来。”
章锦婳心里的难题在周子瑜的开导下,豁然开朗,顿时又投入了钻研书本的乐趣当中。
等她忙忙碌碌的写了两大页,抬头发现周子瑜半倚在罗汉榻上睡着了。
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照进来,在周子瑜的白袍上,洒下七彩斑斓的光影。
周子瑜身形高大,半蜷着腿,一手支着头,不舒服,轻微的鼾声时断时续,显然睡得并不舒服。
章锦婳轻手轻脚的去书架上拿了一罐茶,又去把炭炉点着了,放上铜壶。
翻滚的水咕嘟咕嘟的顶着壶盖作响,把周子瑜惊醒了。
他站到地上,伸伸懒腰,把全身的筋骨拉得嘎巴作响。
这样的日子,安静而惬意,多好啊!
章锦婳冲了一壶茶,空气里飘着花香。
“锦儿,这是什么茶汤?”
“松针茉莉花,安神解毒的。”
周子瑜端起茶碗轻嗅着茶汽:“锦儿,你还记得上元节的时候,咱们看的那些番邦人吗?”
章锦婳点头笑:“记得,他们身上的香料味道好浓烈。”
“他们的歌舞还记得吗?”
“记得,他们的乐器都是没见过的。”
“今晚,殿下就找了这班人去弹奏乐器的。”
章锦婳心动了:“秦王府里岂不是很热闹?”
“殿下都不怕,你还担心什么呢?”
“那我跟你一起,你要替我挡酒哦!”
“锦儿也知道要挡酒吗?”看来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子嘛。
“因为我喜欢那个弹琴的。”
周子瑜无语,半晌才抚着额头说:“锦儿,你当着我的面,说喜欢别的男子,我倒是不会多想,可是别人会怎么想,就不好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