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庆丰尝了一口:“咦?这是田七汤?”
“马侍郎分辨的很准啊!”章锦婳赞道。
“跟煎出来的药汤,口感不一样。有什么讲究吗?药性会不一样?”
“这是西南夷文山产的田七,若是用来炖汤煎药,入的的是肾经,提气。若是打成粉来煮茶汤,入的是肝经和大肠经,活血,补血。”
章锦婳知道马庆丰博学多识,尤其在医药方面的理论知识不输太医署的医博士药博士,故而在回答马庆丰的问题时,尽量将药性药理都解释清楚。
马庆丰也最喜欢这样的回答。
周正义打岔:“好了,马侍郎,你就不要再考章小娘子了,她可是孙圣手的传人,你不要借着考核的名义来偷师。”
马庆丰正色道:“周大人,我这可是为你问的。这田七是少见之物,只有西南夷的文山才有少量产出。这么稀罕可不算的什么,最稀罕的是,这个田七有散瘀补气的功效。章小娘子可是专为你而煮的茶汤呢。”
章锦婳大囧,自从要和周子瑜定亲以来,她见到周家人就有点不自然。
今天来说吧,周大人既是杏林馆的客人,又是她杏林苑的病人,煮田七粉茶汤本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,被马庆丰这么一说,好像她有了私心想要讨好未来的家公似的。
周正义道:“咦?既然是专为我煮的,马侍郎,你可以放下茶碗了。”
周正义可不是脸皮薄的小姑娘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怎么会被马庆丰这种蚊子叮的小玩笑给难倒?当即就把话题轻轻松松的给晃了过去。
章锦婳松了一口气,笑着道:“马侍郎,您还没说不懂的人怎么能做大事呢。”
马庆丰端起茶汤一口饮尽:“好喝,再来一碗。”
章锦婳抿嘴乐:“马侍郎,这道田七茶汤,一茶碗足矣。我再为您冲一壶田七花茶汤。”
马庆丰奇道:“这田七花,我倒是头次听说。”
章锦婳道:“现在是春天,田七花可以清肝明目,清咽利喉,而且饮多饮少也没有什么禁忌。马侍郎现在高升了,事多烦心,饮用田七花茶汤,可以安神助眠。”
“哈哈哈,马侍郎,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,”周正义扳回一城:“章小娘子,你这专为马侍郎烹煮的田七花茶汤,我也要来一碗。”
章锦婳轻声笑着,重新煮了一壶田七花茶汤。
马庆丰闻着空气中清甜的田七花的味道,叹道:“本是同根生,根苦花甘性不同。”
章锦婳对于朝中的风云变化完全不着边,也就没听出马庆丰话里的机关。
周正义却明白,马庆丰这是意有所指。秦王与太子的阵营,已经开始针锋相对了。
至于皇上会不会重演相煎何太急的历史故事,谁也不知道。
大家都在赌!
马庆丰才不管那么多,他跟周正义说得来,把他算在秦王的队伍也没所谓。若是万一跟错了主子,大不了辞官做山民就是。人生在世何其苦短,有什么能比遇到知己更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