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二去,刘青在方家露了几回脸,很快方伊莲的骨伤就愈合了,只是不能下地走路。
按照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,方伊莲的伤才半个月就能愈合,已经是大大的奇迹。
方衢夫妇对刘青十分感激,因此特地在杏林馆设宴,感谢刘青。
到杏林馆吃饭,是方伊莲提出来的。
方伊莲受伤,躺在家里半月有余,就有其他的千金小姐登门探望,说来说去,就说到了杏林馆的神奇,个个都出主意说,等伤愈了,去杏林馆吃几回,说不定就能下地走路了。
方伊莲就求了父亲,在杏林馆连订了两天。
方伊荷额头上的伤口愈合之后,也没有留下疤痕,完全不影响她来年嫁人,因此对刘青的伤药是赞不绝口。
本来她对伊莲是满心的愧疚,这下见刘青不但治好了自己,妹妹的骨折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,对说亲也没有影响,就打心眼里感激刘青,可是又不方便出面感谢刘青,就怂恿伊莲跟母亲,请刘青到杏林馆吃饭。
方衢在公务上有些严苛不好接近,在家里,私底下对于自己的小女儿却是宠溺得言听计从,对小女儿提的要求,很痛快的就答应了。
吃个饭嘛,杏林馆有隔间,男女又不同席,请就请呗。
就这么着,刘青第一次踏进了杏林馆。
方衢与刘青坐一桌,方夫人带着方伊荷方伊莲坐另一桌,中间用屏风隔开。
竹影上了茶水,方衢就跟刘青在闲聊。
方衢在朝廷里,见多了勾心斗角的老狐狸,疲于防范,因此对于制得一手好药却不居功的刘青,十分喜欢。
“刘道长,请问你老家是哪里的,家里还有些什么人?”方衢问得十分随意。
刘青依旧是一身道士打扮,乌青色的棉袍,乌青色的庄子巾,坐在方衢的下首,有问必答,十分恭敬。
“晚辈老家是河南开封人氏,家里还有父母和兄姐。”
方衢点点头:“刘道长如此年轻就出家修道,父母高堂就不担心吗?”
刘青微微一笑:“晚辈并未出家,只是师父他老人家,要求晚辈在学医的时候,也要用道家的清心寡欲来严格要求自己,不得有贪心,所以晚辈才会着道袍在外行走。”
方衢颇为惊讶:“哦?未出家?那刘道长以后有何打算呢?”
刘青:“晚辈的家里,在开封府开了一间药铺,开封刘一刀便是晚辈的祖上。晚辈想过几年,要么会开封府继续开药铺,要么得到师父的允许,在长安城的医馆谋个差事,将师父的医术发扬光大,救济世人。”
一席话说得方衢连连点头:“后生有此心胸,实属难得啊,佩服佩服!”
刘青只是谦逊的笑,显得木讷老实,方衢看着就更顺眼了。
过了片刻,方衢问道:“刘道长,若是你并未出家,你可愿意去太医院谋个差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