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狼君,请进!”里面的一道人影,手臂一动,随即传出一个怪异语调。
风衣男人正是与雷老五瓜分雷州地下秩序的天狼之主,赫赫有名的天狼,不过在这个岛田面前,天狼十分的恭敬,虽然两个和服女子从里面拉开了房门,他还是小心仔细的脱掉鞋子,这才踏在了整齐的榻榻米上。
岛田是一个五尺下半寸的矮子,也跪坐在一个低矮桌子的内侧,见天狼坐下来便要招手,他赶忙也挥了挥手。
“降头、蛊术、痋术,并称为南洋三大邪术,我能信服的只有蛊术,但我又不太信服,天狼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岛田颇为厌恶的看着门外的人,终究忍不住,打个手势,便有和服女子将两扇门给关死。
“天狼不懂。”天狼低着头,十分恭敬。
“你的耳朵,怎么样了?”岛田却不说下去,话锋一转,伸手摸了摸天狼包着纱布的耳朵,“为什么不让她使用蛊术,帮你治愈?”
“比起蛊术,我更相信现代医学。”天狼说道。
“那你就是懂了。”
岛田随即一笑,很是猖狂,若非知道他的身份,单以这笑声就足够让人生出将其痛扁一顿的冲动。
顿了顿,岛田才说道:“因为她的蛊术,险些成功,又没能成功。谢国锋是我们最大的敌人,我的爷爷,当年在战场上就是被他俘获。”
门外,传来一阵呜呜哀嚎,似乎是有人在堵着嘴巴的情况下发出来的。
“让她说。”岛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。
片刻,便有一个女声传了进来,“我的姨母用生命献祭蛊王,才能培养出这一条鬼面蛇,是无药可救的!”
“很可惜,她白死了。”岛田闻言一笑,“在我看来,她是牺牲了,所以我才会留着你的性命,让你针对雷老五释放了又一道蛊。”
“为什么不用我们火御门的神术?”天狼仿佛是提着胆子,问道。
“那样太容易暴露。”岛田却不生气,耐心的解释道:“况且,火御门已然不是神道,七十年前我们针对战场释放的大型神术,不仅没有起到效果,反而使我们元气大伤。”
岛田说完这些,便闭上了嘴巴,似乎是无话可说。
“张若水和白清扬,快要交锋了,就在这周五。”天狼提出这个话头,“这两个人,一直是我们要发展的目标,是不是,我们也插手进去?”
“张若水的父亲张藏锋,和白清扬的爷爷白海峰,也是我们间接的仇人。”岛田说到这里,凄凄一笑,“不过,这并不妨碍我们将其吸纳,但据我所知,张若水已经加入了那个组织。至于白清扬,是可以发展一下。”
“那雷老五……”天狼感觉气氛已经缓和了许多,又提着胆子问道,“如果是孙九霄出手,他曾解决鬼面蛇,三尸食脑虫自然也不在话下,恐怕束缚这头雄狮的笼子,就要被冲破了。”
“六年。”岛田并不着急,依旧慢条斯理,“我们争取到了六年的时间,在这六年你抓稳了雷州东城,刘星也将相应的渠道走通,在他的帮助下,我们培养了一个重要的棋子,已经足够了。即使雷老五能重新登场,以他的能力,也不能再左右时局。我们的部署已经接近完成,直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节点,就能爆发。到时候……”
岛田又不说话了,又是一阵猖狂的笑声。
“那她呢?”天狼指了指门外的几道人影。
“废物,自然是丢进垃圾场,等着垃圾车送到分类中心,废物利用。”岛田理所应当的说道。
虽然岛田说话的语调很奇怪,但终究是华夏的语言,外面那草蛊婆自然是听得懂。
一听到要将自己处理,草蛊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束缚,破门而入,纠纷之中盖在她头上的斗篷也散落了,斗篷之下,是一张极其怪异的脸。
她算不上漂亮,跟标致也不搭边,绘画者各色怪异符号的脸,加上鼻环、唇环和耳环,还有那被绑成许许多多小辫子的头发,无不显得不伦不类。
这样的人如果丢在大街上,不出三分钟就要引来警察。
“你不能杀我!因为你的命,掌握在我的手里!”草蛊婆手中握着一个铜铃,脸上,是丧心病狂,“你的体内,早被我埋下蛊虫,只要我摇响铃铛,你虽然不会死,但噬心的痛苦,你还可以体会到。”
“你这贱人!”天狼感受到身体的不适,猛地就朝草蛊婆扑去。
但那草蛊婆明显比他更快,摇响了手中铜铃,伴随着清脆的响声,天狼扑在半空的身体猛然坠落,随即捂着胸腹,痛苦挣扎起来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门外的几个黑衣人掏出手枪,清一色的对准草蛊婆的脑袋。
“你们可不要想杀死我。我死了,他也会死。”草蛊婆面无表情的指着地上挣扎中的天狼。
顿了顿,她看向岛田,“给我一条活路!”
“你能做什么?”岛田双手交叉,很随意的问道。
“我能让三尸食脑虫爆发。”她答道,“就算中蛊者不死,也会成为白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