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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有完没完？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，要努力配合你们，但是你们的工作效率也太低下了吧？”审讯室里的洪少游终于爆发了。

本来就是陪同黄巧璇来这里录口供，但是一进公安局，被押到椅子上坐好问话的，却成了他自己。

这简直就是本末倒置、是非不分。

尤其是审讯室内气氛凝重，他坐的位置正处在眼前桌子上一个高瓦数白炽灯的强光照射下，而问话的刘芷芊她们却躲在黑暗里，阴森森地。

这让洪少游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。

尤其是他感觉到刘芷芊对问话的内容并不感兴趣，而是对问话本身充满了兴趣。

仿佛这样和洪少游对话，可以带给她无穷的快感和乐趣一样。

尽管洪少游已经将晚上的事情交代了七、八遍，自己都感觉快像个复读机一样。

但看她的架势，大有将这些问题再继续几遍的意思。

这或许是和电影里FBI、CIA、军情六处学的，在反复的重复中，发现被问者的破绽，从而确定他罪恶的犯罪事实。

当然这也不能怪刘芷芊他们，国内公安都是这个套路。

现行法制体系也遵循着有罪推定的原则，一切程序都是建立在假设嫌疑人有罪的基础上。

就好比之前有一个笑话。

有三个国家的警察在森林外打赌，看谁能在五分钟内打到兔子。?

第一个进入森林的是英国警察，五分钟后空手而回。?

第二个是法国警察，也没有打到。?

第三个是我们中国警察，他胸有成竹的走入森林，五分钟后他扛个麻袋出来了，当他把麻袋打开的时侯里面爬出来一只熊，?

只看见那只熊捂着脸颤斗着说：别打了，别打了，我是兔子。

而现在，洪少游觉得那只倒霉熊就是自己。

不过他刚才的暴怒并没有换来任何的改变。

刘芷芊一拍桌子，反倒是比他还窝火的样子：“瞎咋呼啥呢？你搞没搞清楚状况？半夜三更现在一大帮子人都在处理你这个破事，知道这么折腾一下，要花多少纳税人的钱么？我都没发火，你跳什么脚？就不能配合一下么？”

“不是我不配合你，只是我越是配合你们，越是觉得自己像一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，正在你们的耐心劝导之下交代自己的罪行。麻烦你们换点词，不要老是像刑侦剧里那么机械。还有，桌上的那盏灯不要老是对着我，照得老子心慌。”

洪少游的心烦意乱，却反而让刘芷芊相当得意，她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，凑了过来：“要不然的话，咱们刚才那一套程序再走一遍？”

“我去！”洪少游终于崩溃了：“好吧，我招，我就是那只兔子。”

“洪少游，你严肃一点！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像那些低俗笑话里说的那样，草菅人命、屈打成招么？”刘芷芊再度用力一拍桌子，活像是县官大老爷一样怒不可遏。

“咦，你也听过那个笑话？”洪少游一脸好奇。

刘芷芊刚要发作，就看见外面一个警察拉着脸走了进来，对她耳语了几句。

“什么？罪证确凿这小子还敢负隅顽抗？反了他了！”刘芷芊愤怒地吼道。

“嘿嘿，你现在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配合的吧？”洪少游也顺势落井下石地笑道：“怎么样？是不是那个纨绔子弟华大少不肯交代犯罪事实？反而将事情都推到了自己手下的身上？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刘芷芊颇为意外地问。

“我去！这种事情就算是用屁股都会想的出来。刘警官，真正的犯罪分子是没有那么善良的。”洪少游语重心长地解释道：“慈不掌兵，善不从警。对付他们这种人，你的善良就是最大的懦弱。难道你的队长没教过你？对了，莫小六呢？”

“别喊了，他昨天出差了，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。洪少游，既然你这么聪明，那么就帮我想个办法，让他老老实实交代好不好？”此刻的刘芷芊完全没有之前的霸气和任性，而是一脸恳切地望着洪少游。

洪少游眯着眼，像是看出了刘芷芊的心事一样，毫不客气地揭穿道：“刘警官啊，你这张脸变得也太快了吧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你是打算在莫小六回来之前就把这个案子给结了，也好让他看看你的手段？你这个心机可真是……”

“洪少游！你别乱说话！别用你的小肚鸡肠来恶意揣测我的想法！”刘芷芊的大声叱责，却掩饰不住她的心虚：“你就坦白一点告诉我，这个忙你帮不帮吧？”

“那你先告诉我，帮了你的忙我有什么好处？”

“好处？你居然还敢和警察谈条件？”刘芷芊差点没跳起来。

“废话！在过去给地主家帮工都要收钱，还管吃管住。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，没点好处，你当我傻啊？”洪少游毫不客气地反驳道。

“好好好！算我怕了你了，你到底要什么好处？”面对着无赖一般的洪少游，刘芷芊也只得认怂。

“实话告诉你，我这一晚上来来回回的，还没吃饭呢。现在你听，肚子都咕咕叫了。要不劳烦你，出去给我买点宵夜？”洪少游揉了揉肚子，无耻地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