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是本能的反应,木易将钢叉横卧在了两人的中间。巨大的惯性将木易弹飞了开来,重重的摔在了墙壁上,随后跌落。
木易感觉自己的双手一阵麻木,像是失去了知觉。低头一看,钢叉的握柄早已弯曲,如果是自己的脑袋和脖子,那样的后果,想想都不寒而栗。
还没等木易有所缓气,刺耳的凌空声再次传来。只能强打起精神,做着看似无用的殊死搏斗。
“你到底是谁?商量一下不行吗?”
身影依旧撕扯着自己。
“有话好好说啊,能不能别见面就动手。”
木易的身上开始增添伤口,有被指甲划破的,也有锤头留下的淤青。
一开始还在奔跑的木易逐渐没了力气,在一次不慎跌倒后,再也无法爬起,和所有无力反抗的人一样,双手紧紧的抱着脑袋,整个身子蜷缩在了一起。
如果眼泪有用,木易发誓他会流尽毕生的眼泪。可是除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让自己恶心外,并没有让挨打停止。
或许是没有了嚎啕声让壮汉不再烦躁,又或许是累了需要休息,木易终于得到了暂时的休息。
他知道自己的外伤很严重,伸伸腿都能痛到无法呼吸,内伤估计是没有的,有也看不出来。
木易没有继续和壮汉沟通的欲望,这就是一个魔鬼,丧失了一切人类的本性,所作所为都和电影里的变态狂一模一样,冷酷、疯狂。
木易终于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有多么幸运了,至少人家动手前还会说上几句,形势不对还能扭头就跑,看在同胞同乡的份上打完甚至一同上了酒桌,三杯两盏倒成了朋友。
如今,除了疼痛就剩下死亡的恐惧了。
壮汉离开的期间木易没有选择逃跑,没有找到逃生的路线是一方面,被打懵了无法行动才是最终的原因,他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。
“哈哈,居然倒在了米国,死了不亏啊。”从没出过国的木易自嘲着。
没过多久,壮汉拿着绳子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。离得近了,一股堪比下水道的恶臭扑鼻而来,随着伤痛的刺激,木易呕吐了出来。
看着木易的痛苦模样,壮汉咧嘴微笑,不是美好而是可怖。
绑的结结实实的木易被抗在了肩上,一股爆炸般的肌肉感让久未锻炼的木易羡慕不已,木易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,既然笑了,那就随心所欲吧,剧烈的笑声回荡在空空的楼层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”
壮汉没有理会,猎物在知道离死不远的时候都会做出些精神异常的举动,这也是发泄的方式之一,他只需磨好刀,备好食材就行。想到这次的大餐,壮汉兴奋的舔着嘴唇,控制不住的唾液沿着嘴角流出。
壮汉的屠宰场是一间杂物室改建的,里面又长又厚的实木桌子成了案板台,深红的凝结成晶的物质随处可见,不远处的挂钩上残留着未知的肉块和骨头,墙上的血迹成了最佳的涂鸦,一层覆盖着一层。
木易不知道烹饪的锅在哪,“难道打算生吃?”
已经静待死亡的他想到了家,不是那个不足十几平米的出租屋,而是有着唠叨,充满饭香的家。
那儿有无限慈爱的母亲,嘴如刀子,内心柔软的父亲。
“再见了,来世儿子毕竟好好孝敬您。”
最后一丝眼泪静静的从眼角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