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太直接了?
这跟指着人鼻子骂街还有什么区别?
虽然地管司这回被文审司全面挤了下去,但好歹也在前十,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是……狗屎吧?
但是聂远的话,配合起酒楼外文审司的脑残粉,效果立时就变得不一样了。
话风忽然就全面的倒向了文审司一方。
“你们听见了么?文审司的聂司丞说地管司的诗词写的……写的不好呢。”
“哼!我早就说了,地管司和文审司的差距会越来越大,你看看他们今年都派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?那几个小鬼才读了几年书?就敢到这里卖弄诗词?!”
“可是,我看地管司那几首诗词,其实写的很好啊……,几个新人里,至少那个叫董雨的年轻人,写的不错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,是你懂,还是聂司丞懂?聂远司丞可是青城文审司的司承!手底下培养出来多少大作家,不比你懂?”
一个专管文学创作的文审司!
一个专门管人地头的地管司!
谁读的书多?谁比较懂?这不是一目了然?
董雨,武林一,甚至连孙继业,听到酒楼外渐渐对地管司不利的议论声,肺都要气炸了!
“怎么,吕朋,我可有说错的地方?”聂远冷冷的看了一眼吕朋,然后接着说道:“若是有何不正之处,你可以点出来啊,你们写的就是不行,完全没法和我们文审司比!”
“呵呵……,刚才诗词会,你们地管司也是缩头缩尾,更是验证了我这话所言不虚!”聂远哈哈笑了一声,尽情的贬低着地管司,倾泻着他心底的不爽:“不然,大家都在场!吕胖子,还有那个口吐狂言的小鬼!你们也别躲在后头,上前来高作一首,让大家品鉴品鉴如何?!”
嚯!这可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!
苏唐怒极反笑,这世界还真有信上帝的?
怎么上赶着把脸送上来,让人打呢?!
苏唐身边,赵主簿知道他自己的诗词只是半吊子,所以从头到尾都不敢吭声,但现在地管司被人当面羞辱,他的集体荣誉感忽然爆棚,暗地里推了一把他的小福星:“咳……,苏唐,你说你行不行?!你要是能行的话!现在就别再掖着藏着,赶快给我上!!”
苏唐呵呵一笑,给了赵主簿一个安心的眼神,然后在老李,董雨,孙继业等人讶然的视线里,起身而去……
吕朋见苏唐起身,眼里没有一丝惊讶,而台前,文审司聂远却一愣,他万万没想到,这个年纪不大的新人真的敢上来。
呵呵,这正好,让你当着全城的面狠狠的出丑!
百晓川看到苏唐后嘴角一笑,还好心替他着想道:“这位小录事,不用着急,要不要再思考一下,找找灵感?”
“呵呵……,多谢城主,不过是一首七夕诗词罢了!”
嗯?
百晓川闻言一愣,他身旁的老者也是如此……
好大的口气!
临时出场,就在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创作?
聂远面露轻蔑神色,就连文审司的录事们,也是提前数天准备的七夕诗词,你还要现场创作?糊弄谁呢?!
呵呵……
苏唐一点不用准备的原因,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!
说起七夕……
有一首词,在原来的世界家喻户晓,就像说起中秋,大家第一时间想起水调歌头一样,说起七夕,自然就是那首大名鼎鼎的《鹊桥仙·纤云弄巧》!
秦观的这首诗,当之无愧!
说我们地管司诗词不行的!
现在都给我把脸伸好了!
小爷我要出手了!
在所有人的议论声里,苏唐缓缓踱步,只七步,便来到了阁楼边,一低头就能看见楼下听诗的人群。
就在这时,苏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……
“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度。”
苏唐轻缓柔和的声线远远传去,聂远愣住了,吕朋也呆住了,所有人都凝滞在原地!
只七步,这少年竟然真的作出词来了?!而且这第一句细细品来,立刻让人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!
苏唐缓缓闭上了眼睛,继续诵道: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”
苏唐样貌清秀,唇红齿白,那皱眉颔首的风情,霎时令许多姑娘家忍不住纷纷侧目……
“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忍顾鹊桥归路。”
说道柔情似水,苏唐这不要脸的,还低头凝视着楼下几个高声尖叫的小姑娘,无耻极了!
直到他的视线捕捉到那一道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……
他拙劣的表演才骤然停歇。
仅剩下的最后一句,忍不住的把心底一切情愫,都送给了那个人……
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”
一词完了!
阁楼上的人,看着那微微垂首的少年……
全都惊呆了!